星期日, 6月 10, 2007

This is the only one answer.

回到嘉義,總喜歡將自己窩在家裡,當然除了天候不佳之外,想多陪陪家人也是原因之一。

身邊的美好,想收藏起來竟那麼地奢侈。

在這個從小成長的環境,身邊的一景一物都這麼熟悉,卻一件也沒辦法收藏起來,僅能用回憶及想像。曾幾何時,回到這裡想去拜訪熟悉的朋友,但都卻步了!我常常想他們一定會覺得,這個傢伙真是無情無義阿...回到嘉義也不會出個聲......之類的。不過因為有太多的人要保護了,不能再讓身在南台灣的家人受到更多的磨難,我想我沒辦法將那些自認為可以攤在陽光下的事情娓娓地道出,只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快活。

苦一輩子的爸爸媽媽,到現在還得為了生活苦撐活撐不能選擇退休過著快意的下半生,而我卻無能為力,單單帶著一顆殘缺的心、僅有的臭皮囊繼續好好地活著,將遠在北台灣的我照顧地好一點,除了不讓爸媽擔心之外,不讓他們在耳語籠罩的環境下是我唯一能做的,如果我可以選擇再讓自己好好地過,我何嘗不呢?

在面臨中華電信民營化講求業績的趨勢下,媽媽的工作壓力就更加地繁重了,過去她在查號台做著制式的工作,沒有太多的業績壓力。民營化之後,她們不但得開始跑外場、拉業績,甚至最近整個單位都撤掉了,其實單位的目的當然很簡單,希望這些曾經一起走過的開國元老可以功成身退之外,也期望讓更多的新血加入締造更完美的成績。若這些問題都不牽涉到自己的家人,當然我們都可以輕鬆地看待、樂觀其成,但是當我的媽媽身陷在其中時,難免我的心就會ㄐㄧㄡ在一起。整個單位撤掉了,身為業績的常勝軍的媽媽,當然會被安排到比較有挑戰的部門,如果現在的她正處於青春年華,我想媽媽應該不會太有壓力才對,但是她已年過半百,面對一個家裡最電器白癡的她而言,無疑是一種壓力,彷如缺了氧般地痛苦,但是卻因為重重地債務壓力,她不能選擇退休,只能在這裡面硬ㄠ。我懂,我懂這種痛苦,就像當年要我教自然一樣,壓力大到幾乎沒辦法有喘息的空間,但當時的我很年輕,媽媽可就不一樣了,我真的擔心她能承受多久,在面臨身體、心裡雙重負荷的情況下,著實讓我很難過及懊惱。

每次回到這裡,看到爸爸課後還會到朋友的社區去幫忙教書法,我的心就會五味雜陳,我知道他們努力地想多掙一點錢,因為他的肩膀上扛著千萬的債務,而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,除了多陪陪他,除了不跟他爭吵,除了幫他分擔一點家裡的工作外......。

在這短短的十年中,扛在肩上的重擔並沒有比較減輕,當然也學到了不少,最重要的是「看清了人性」,雖然不代表全天下的人都是壞人,卻也讓我們因此不會帶著期待,卻也讓我們學會先保護自己,卻也讓我們生活更加地平實。如果有人問我「為什麼你選擇要這樣苛責自己?」,如果有人告訴我「是你太愛面子了!」我想我都會帶著微笑。只因為我需要保護太多的人,尤其那些身在南台灣的他們,我可以一個人在台北,但他們卻生活在這麼熟悉的嘉義,他們身邊有太多太多好朋友、親戚,以及我們共同認識的人......。

我,真的不能自私地只想到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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